在幫學生上家教的時候,發現國中三年級的國文教材中,翰林版特別收納了選錄自天下雜誌第435期教育特刊(2009年11月18日出版),當期主題為「生命教育」,探討如何培養青少年的品格、情緒管理、挫折復原力,進而鼓勵他們畢業後走出校園,懂得思索且勇敢追夢,活出新世代應有的生命力。
一直以來就很崇拜五月天,不是他們夠MAN、或是他們敢做別人不敢當眾做的事等,我崇拜的是他們對音樂的情有獨鍾,歌詞內容的敢愛敢恨,以及對樂團團員之間那種惺惺相惜的友情,從1999年至今,一起經歷了學生時期、當兵、成家,甚至其中團員的家人生病......,這些的點點滴滴,十五年來,都是一起度過。有多少樂團能一起撐過這麼多個風風雨雨的歲月,有多少樂團能夠五人一起經歷十多年的歲月與考驗,至今仍然能屹立不搖,蟬連天團的稱號,這就是我看到的五月天!他們的精神令人敬佩,這篇源自「天下雜誌」的文章『成功,是失敗的累積』,怎能不跟大家分享呢?
加油吧!大家! 不論你有甚麼夢想,當你遇到挫折時,請記得,曾經的五月天,他們是如何撐過種種考驗與瓶頸的;請記得,莫忘初衷!成功,是失敗的累積!
<<不斷寫下台灣演唱會票房新紀錄,享有「天團」美譽的五月天,搖滾樂唱的是愛、夢想、勇氣。正是因為走過自我懷疑、親人病痛、創作瓶頸的關卡,他們更清楚知道,成功是失敗累積出來的,而誰能跟失敗相處的最好,誰就愈能坦然面對自己。>>
「我們這樣下去到底會不會有未來?」
十年前的夏夜,士林到內湖的自強隧道還沒鑲上玻璃馬賽克的蟠龍翔鳳圖,五個高中時期就在一起玩樂團的大男生,也還不確定到底該不該走音樂路。
當時,雖被華語區最重要的唱片公司滾石看中、即將發行第一張專輯,但阿信內心還是百轉千折。「還沒發片前,我在幫角頭錄音室工作,那時候總有一種感覺,就是永遠都輪不到五月天。」那段日子,阿信每晚工作完後騎機車回實踐大學,一路上一定會邊騎邊想:「我們這樣下去到底會不會有未來?」
有一回,經過自強隧道時突然領悟,明明時間、青春那麼短,為什麼花那麼多時間想的,不是該如何達到夢想,而是反覆的懷疑迷惑?「我就告訴自己,在騎出自強隧道之前,我一定要把迷惑結束。」
正面積極的搖滾樂
講話像寫詞一樣的阿信,十年後回想自己這個「只能有一個自強隧道那麼長的迷惑」。事實上,那是從一九九七年五月天成立,到一九九九年出第一張專輯,「三年」那麼長的時間。
主唱阿信(陳信宏)、團長怪獸(溫尚翊)、吉他手石頭(石錦航)、貝斯手瑪莎(蔡昇晏)和鼓手冠佑(劉浩明)組成的五月天,如今在華語樂壇已享有「天團」美譽。
第一張專輯發行一個月,就舉辦了萬人演唱會;○三年的「天空之城」演唱會,打破麥可傑克森來台的四萬人最高售票紀錄;今年底即將在高雄舉行的「DNA五月天創造演唱會」,更再度寫下台灣演唱會票房紀錄,一舉賣破五萬張票。
「這種數字表面是紀錄,但裡面其實是有一些不知名的力量在累積,」相信音樂執行長、五月天經紀人陳勇志觀察,當世界愈虛擬,真實體驗就愈珍貴,而搖滾樂的力量,就在現場演出。
五月天的音樂被外界形容為「正面積極的搖滾樂」,從不認為搖滾就是要握緊拳頭、憤世嫉俗。他們的演唱會熱鬧、熱情還賺人熱淚,歌曲主題離不開愛、夢想、勇氣。後青春期寫詩,時光機留言,全台灣的男男女女都曾是他們歌曲裡的「志明與春嬌」。
一個樂團要走十年並不容易,五月天的偶像披頭四,也不過走了十年。
音樂,來自生命體悟
堅持,是他們向偶像致敬的方式。
「其實每次都覺得快走不下去,都有快掛掉的感覺,」怪獸形容。去年出新專輯《後青春期的詩》時,阿信五天只睡兩小時,而且是在桌上趴著睡,大家把音樂做完後都在等他寫的詞,「但他們不會催我,只會在錄音室外走來走去,詞出來後,瑪莎和怪獸就拿去合音,石頭因為有家庭,晚上一定回家,早上來看還缺什麼再補上。就是這樣的關係,讓我們能面對每一次看似就要過不去的關卡。」
阿信說,人會覺得過不去,是因為只看到自己。但如果想到朋友、家人,其實是所有的人都在陪著自己過不去,「當我想到他們,就會覺得很溫暖、很有力量,一咬牙,就過去了。」
樂觀幽默的個性、長期深厚的友誼,讓五月天不但在音樂創作上合作,也是彼此支持的重要力量。
○三年,怪獸的母親生了重病,每天加護病房、錄音室兩頭跑。發片日期迫近,石頭就來來回回把所有的錄音器材,都搬到醫院旁的旅館,等怪獸錄好音再搬回去。
「我媽生病之前,我可以大言不慚地說音樂是我的全部,我為了音樂做一切的犧牲。但媽媽生病後,你就覺得音樂什麼都不是,只有你的生活、你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,」有了這樣的體悟,反而讓怪獸對音樂有一種更客觀的角度,變得不再那麼急切地要把音樂做得很酷很炫有花招,「反而是要很誠實很努力的去過你的生活,然後把自己的感受放在音樂裡,那才是有生命力、真正屬於自己的音樂。」
怪獸就是從那時開始作曲,對他而言,這輩子最棒的不是出唱片開演唱會,而是有這四個難得的超級好朋友。
高中畢業,石頭曾在畢業紀念冊上寫:「如果我無法說話,音樂會是我的語言。」他比怪獸還早認定,自己的音樂就是要記憶生命中的喜怒哀樂、悲歡離愁。「這個世代讓很多人的情感變得很速食,我很怕自己會變成那樣的人,因為認真體驗生活中的大小事,才是最重要的。」曾經是熱血青年火爆浪子的石頭,如今是五個人裡事業與家庭最成熟平衡的一位。
用音樂說人生的故事,五月天的搖滾裡有一種敦厚的吶喊,他們等待世界、靠近世界、擁抱世界,也得到世界的擁抱。不過,台灣過去從沒有成功的搖滾樂團,可以想見,五人當初堅持理想所受的社會壓力。
「我們五個人的個性,都是比較樂觀又不服輸,一開始,周遭給我們的壓力全是『這不能當成你們的未來』,」冠佑解釋為什麼五月天一直嘗試告訴年輕人:只要是對的事、沒有違背整個社會,「去做就對了。」
當年玩樂團,石頭的奶奶還很高興孫子不再打架,拿錢幫他買第一把電吉他。「記得出第一張專輯前,我很認真考慮要把家裡有線電視的線剪掉,不要讓我媽發現,」阿信說。現在媽媽還是會嘮叨,只不過內容已變成「要好好寫歌、要讓人家來聽演唱會很滿意的回家」之類的話。
怪獸當初承受的壓力更大,爸爸是律師,念的又是台大,按理是要接下父親的事務所。但怪獸爸第一次聽完五月天演唱會後,就決定放手讓兒子去飛。「如果我爸來聽演唱會,就會想要表現得特別好,」怪獸說,現在工作忙,演唱會反而成了父子間的見面時間,唱完再一起去吃飯聊天。
吃炸雞當酬勞的日子
為了實現理想,五月天在成名前把握每一個被瑪莎形容為「難以理解的演出機會」。曾經有一家炸雞店開幕,想要請樂團來熱鬧一下,沒有舞台也沒有酬勞,還要自己帶樂器,「但可以現場吃免費炸雞啦啦!」講到這一段,五個人忍不住大笑。那時光是一張印有演出訊息的小小傳單,都會讓五月天開心半天。
五月天想盡辦法自己創造舞台。為了吸引觀眾,阿信連絡北區各大專院校籌組搖滾聯盟,大老遠騎摩托車到社子去印了五千張演出海報,載著海報到各地張貼。找經費留紀錄做義工,只要能促成演出,再多苦都願意吃。
還記得一九九七年在大安森林公園有一個兩天的演唱活動,那時五月天剛出道,只能唱下午場。為了省錢,晚上還得自己看顧舞台上的各式器材。阿信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公園,幾個小時前還是舞台絢爛燈火輝煌,「那時我就想,我們做了那麼多努力,就一定不能輸,唱的歌要比誰都好聽,演出要比誰都精彩。」
搖滾演唱會與流行音樂不同,不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唱幾首歌就好,它的感染力有點像宗教,會讓人認同、相信「世界可以因我而改變」。但是,在今天這個沒有越戰、韓戰、冷戰的時代,搖滾樂似乎失去了共同的敵人。
「大家以為搖滾樂一定要大聲抗議、或離經叛道,但披頭四、平克佛洛依德、U2、胡士托音樂節,都是用樂觀積極的態度來面對世界。我受這些樂團很多影響,他們告訴我這個世界很棒很美好,值得你站出去為它奮鬥,」瑪莎相信,即使人生有不滿有苦澀,只要努力過了,總歸結果會是甘美的。
「也許世界有很多令人討厭、不爽的事,我可以用歌詞去攻擊它、用鼓去轟炸它、用吉他去挖苦它。可是,有個從小就聽過的故事《太陽和北風》,我們若去轟炸世界,可能大家只會把外套包得更緊、把耳朵都塞起來吧,」阿信分析。
十年七張專輯近百首歌曲,五月天也曾面對突破瓶頸的困境。「其實對我們來說,創作上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瓶頸,因為創作是你盡了一百分努力,最後才會有一分成果,」阿信寫歌詞,寫一百句大約只能用一句,「所以每完成一句歌詞,我就要面對九十九句的失敗。」
我跟失敗相處得滿好
他相信,人的一生若能跟自己的失敗相處,就算天分不足、靈感不夠,但誰能跟自己的這些失敗相處得最好,誰就愈能坦然面對自己,又能在成功後不會患得患失的繼續走下去。
「學校最應該教的是如何跟失敗相處,」阿信很認真的說。
「他一直失敗但相處得滿好,」怪獸在一旁吐嘈引起哄然大笑。
我們都是平常人,不是李白,李白寫個五言絕句可能酒一喝,在空中比劃一下就寫出來了,可是我們每個人都有機會變成一個後天自己努力來的李白。」大家看不見的是他們曾經拋棄了多少音符小節、試唱母帶。阿信可以寫四百句歌詞,最後得到四句,但這四句,足以燃燒無數年輕的心。
人們總說,搖滾的不可免俗,就是想要改變世界。但五月天的搖滾樂讓人發現,他們改變世界的方法,是先改變那個被世界改變的自己。